第五百二十六章 比较-《从知否开始当文圣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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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一边小心翼翼地用那精致的银吸管,探入汤包,小口小口地品尝着那鲜香滚烫、滋味浓郁到令她满足地眯起眼睛的汤汁;一边又实在忍不住,拼命竖起耳朵,努力捕捉着屏风那边父兄的谈话,尤其是关于七弟弟盛长权的内容。
听着那些她几乎从未听过的、对盛家子嗣的最高赞誉和无限期许,什么“光耀门楣”、“雏凤清声”、“国之栋梁”,她眼神里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复杂难言的情绪。
有些许与有荣焉的家族自豪感,有些许纯粹的羡慕,或许还有一丝极淡的、连她自己都未必清晰意识到的失落与气闷——为何这样大的风光,不是出自她一母同胞的亲兄长盛长柏呢?
柏哥哥也是极好的,读书用功,为人端方正直,可偏偏在科举仕途上……
唉!
她猛地甩了甩头,像是要抛开这些纷乱的、不该有的比较思绪,将注意力更多地集中到眼前难得一见的美味佳肴上,只是咀嚼的动作不自觉地稍显用力了些,仿佛要将那点难以言说、也不该她来操心的复杂心绪也一同嚼碎咽下。
至于同样坐在女眷席次中的盛长枫,他的处境则显得尤为微妙而尴尬。
他既怯于坐在外边男宾的主桌上,面对父亲、兄长和那些有头有脸的宾客可能投来的各种目光——无论是关切、询问还是无声的比较,内心都感到一种难以承受的压力。
但又鬼使神差地渴望能近距离见证盛长权的荣耀时刻,仿佛置身于这片喧嚣与赞美之中,就能或多或少地分润到一点那灼热的光芒,获得一种虚幻的、代入式的快感与满足。
故而,权衡再三,他只得选择独自一人缩在女眷席次中一个相对偏僻、光线稍暗的角落位置,尽可能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,默默地、食不知味地吃着眼前的菜肴。
那盅据说是费了无数功夫炖煮的佛跳墙,固然酥烂鲜美;那盘清蒸鳜鱼,肉质固然细嫩爽滑……但落入他的口中,于他而言,却似乎总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苦涩滋味,如同他此刻晦暗难明、自怜自伤的心情。
他的目光偶尔会不受控制地、鬼使神差般掠过屏风的缝隙,怯怯地望向那边——被父亲欣慰地拍着肩膀、被兄长盛长柏引荐给重要宾客、被众人环绕着、从容自若、谈笑风生、仿佛汇聚了世间所有好运与才华的七弟弟盛长权。
每一次望去,那画面都像是一根细小的针,轻轻刺在他心尖最酸软的地方。
旋即,那画面又仿佛变成了炽热的火焰,烫得他迅速而狼狈地垂下眼帘,不敢再看。
他握着茶杯的手指下意识地微微收紧,骨节泛出些许白色,将心底那翻涌不息的不甘、惘然、自惭形秽以及对自己生母林噙霜所作所为带来的永久性创伤的怨怼,混着杯中那愈发显得苦涩难咽的温茶,猛地一仰头,悄然咽下。
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了一下,只觉得满口苦涩,那苦味一路蔓延,直渗入心里最深的、那片早已被母亲的愚蠢疯狂、自己的时运不济以及眼前这强烈对比所彻底荒芜冰冻的角落。
……
酒过三巡,菜过五味,这场极尽欢愉与荣耀的家宴渐近尾声。
宾客们大多酒足饭饱,面泛红光,在主人盛紘和盛长柏的热情周到招呼下,满意地放下碗筷,用丫鬟们奉上的温热手巾拭净嘴角,随后便三三两两、谈笑风生地缓步移步至早已布置得清雅舒适的花厅。
花厅内,窗明几净,四处摆放着应季的鲜花盆景,幽幽吐露着清雅的芬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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